二
望着让远去的背影，艾伦愣在了原地。
我究竟为什么要放他走？放他走，就相当于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埋下一颗定时炸弹。简直如鬼使神差一般啊。
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总部。
“基尔希斯坦，我可以进去吗？”虽然这么说着，矮个子的黑发美人还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。
“里维……哦不，阿克曼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原本坐在床边垂头丧气的让抬起头，一脸惊喜，但脸上分明还有未褪去的颓废。
里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，点燃一根ESSE，凉凉的目光在让身上扫了扫。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里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。“每一个小鬼任务失败之后都是你这样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。”美人的薄唇吐出薄薄的烟雾。
“不是这样的，里维。”让打断里维的话，“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了。”
里维嗤笑一声，“没错，所有小鬼都这样说。一次失败就觉得自己没能力？这种懦弱的人不是组织需要的。你想离开吗？”
让又低下了头，良久，摇了摇头。
“那就给我像个男人一样！”里维狠狠地掐了烟。
“里维。”让突然抬头，直视着里维，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去杀掉那个艾伦•耶格尔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里维轻轻斜了一眼让，“问这种事情还是等到你掌握组织一半权利之后吧。总之，埃尔温的判断不会有错。”
“里维……”让还想说什么，里维甩甩短发打开了门，结束这次谈话的意味非常明显，“叫我阿克曼。”
“里维，今天你心不在焉。怎么了？”金色头发的男人抱住怀里娇小的女人。
“埃尔温……艾伦•耶格尔一定要杀吗？”里维抬起眼睛，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喘息的意味。
“有些事情要看他的运气。”金色头发的男人轻轻抚摸着里维的头发，目光突然散得很空很远。
“什么运气？”里维睁大眼睛，用胳膊肘撑起身体。
“里维。别问这个。”埃尔温一个翻身把里维压在身下，“如果你知道了，或许会失去对我的信任。不要怀疑那些，把一切都交给我，里维。”
里维轻轻点了点头。
午夜。
艾伦•耶格尔有晚睡的习惯。他喜欢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，但思维依旧清明。他会一遍遍回想那些从前经历过的，不想忘记的事情。
那些失去的人，磨灭的信任和被时间冲淡的爱。
黑发的女孩。飘扬的红围巾。
“艾伦，退出是懦夫的行为。
“艾伦，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再回来，你一定不要再想我，哪怕是一点半点。
“我不想耽误你的生活，不想妨碍你找到自己的幸福。”
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战胜自己，不是吗？艾伦轻轻地，无声地笑了。
窗帘上一个影子晃过。艾伦猛地从回忆中惊醒，第一反应是起来看看，但他没有轻举妄动。他闭上眼睛，让自己的其他感官开放到极致。
几秒钟后，艾伦感觉到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。他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，隐约看到茶色的头发。于是他猛然睁开眼。
“又是你。”艾伦笑了，“不先叙叙旧吗？”
趁让子愣神的一瞬间，艾伦用两指夹住刀片用力一抽，刀就落回自己手上。
“哇啊！”让子惊叫一声，刚想反抗却被艾伦抓住了双手。艾伦狠狠地把让往前拽，让就被艾伦揽进了怀里。
根本就不给人反抗的机会啊。
凉薄的刀片贴在让的颈动脉处。让不由得压抑呼吸，一声声的轻喘听起来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。这么多年，让还是第一次这么被动地被人用刀抵着。
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背后那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。
“哼，知道这个……做什么……”让的声音很小，带着浅浅的喘息声。
大概是被吓坏了。艾伦在让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嘴角，真是可爱啊，明明这么胆小却是组织的王牌杀手吗？
“告诉我，我就放了你。”艾伦的声音没有情绪，但心里翻腾着某种感情。
“如果你那么想知道……我叫让•基尔希斯坦。”让的声音稍稍平静。
艾伦把刀从让的脖子上移开，笑了一声把刀扔在地上。
刚才抵着我脖子的一直都是刀背！让子心里咯噔一下。这家伙不想杀我！
“好的，基尔希斯坦……那么，我们上次好像说好了……”艾伦用刚才拿刀那只手轻轻抚摸着让的脸，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攥着让的手腕。
“不是说好放我走吗！”让看着对方一副阴柔的笑容瞬间炸毛。
“真是不巧，我改变主意了呢……我想起上次我跟基尔希斯坦说过，如果你再落到我手里，我一定不会轻易让你走。”艾伦一边说着一边把让拖到床边，解下睡衣的腰带把让的手捆在床栏杆上。期间让子一直挣扎，艾伦在他腿间狠狠一揉，让子的双腿立刻软了下去。
完了，这家伙……让的心里炸成一团，这次他不会再放过我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疯了。真是疯了。
“嗯啊……艾伦……耶格尔……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艾伦……艾伦……！”让的眼眸中充满水汽，声音带着快感造成的哭腔，一遍一遍地喊着艾伦耶格尔，到了后来直接喊着他的名字。
艾伦……艾伦。艾伦！
炽热的字节从让口中吐出，夹杂着让的喘息，让艾伦欲罢不能。
情到深处，一切都乱了。
到了最后的时刻，艾伦第一次放弃了冷硬的“基尔希斯坦”，代之以让的名字，并给了让第一个毫无攻击性的，缠绵的吻。只是以唇相接，浅浅地摩挲着唇瓣，但那给让和艾伦的心里增添了一点温度。
两个本该是敌人的人拥抱在一起，喘息着。
“基尔希斯坦，你的味道还不错。”结束后艾伦的眼神恢复了清明，嘴角勾起一个凉凉的弧度，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冰冷。让在迷离中望着那双翡翠色的眸子，想说什么却被冻在了嘴边，然后疲倦便覆盖了神智，昏昏睡去。
_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