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让•基尔希斯坦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。
对方已经帮他清洗身体，现在让身上有耶格尔家沐浴乳的香味。
昨晚发生的事情让没法说出口。艾伦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觉，让自己说不清。从一开始的敌对，到第一次交手时的暧昧，昨晚的深情，一切都结束后的冷淡。让本就不是一个娴于感情的人，这样复杂的感情他该如何摸得清呢。
他想爬起来穿衣服走人，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依然被捆绑在床头。“耶格尔！你混蛋！”让挣扎着，却发现没什么作用。
没有人回应他。艾伦大概出去了。
让这才反应过来，原来自己是个杀手，接受过特殊训练，比如逃脱。
一定要赶在那个混蛋回来之前离开这里！
让解开绳结站起来，身体没有什么不适，只是腰有些酸痛。当他开始穿衣服的时候，却发现自己的衬衣被丢在地上已经污渍斑斑。让轻声骂了一句，打开房间里的衣柜。
“还蛮考究，混蛋。”衣柜里挂着一排衬衣，看起来都是高档货，衣领笔挺，好像是丝绸和棉布的面料，却被熨烫得一个皱褶都没有。让胡乱拽了一件，也不管其他的衣架掉下来，高档衬衣杂乱地铺在柜底。
我把自己都给你了，借你件衬衣不算十恶不赦吧。
俩人的身材差不多。让满意地勾了勾领口，打上领带，披上风衣。
他扶着腰往门口走的时候，看到地上仿佛有个东西。
地上躺着一把匕首，木制的刀柄上刻着Jean Kirstein。让想了想，捡起了它。刀上沾满了昨夜留下的难以启齿的液体痕迹。让咬了咬牙，用艾伦•耶格尔挂在床边的睡衣仔细把刀擦了一遍，这才把它放回固定在胸前皮带上的刀鞘里。随后基尔希斯坦以惨败的姿态，几乎是逃出了耶格尔家，临走没忘拿耶格尔家的门出气，狠狠的一记摔震得门框都在抖。
让跌跌撞撞走进一个社区敲开一扇门。
“让？真的是你！”开门的那个高大的黑发灰眸男子眼里满是惊喜。
“贝特霍尔德，好久不见。”让自顾自走进门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深呼一口气。
“让，你怎么突然来找我，今天埃尔温和里维放你假了？”贝特霍尔德拍了拍让的肩膀，“我去给你拿果汁。”
“给我黑啤酒，贝特。”让把纤细的手指插在发丝间，闷声闷气冲贝特霍尔德喊。
“不行的哦，让。”没多久贝特霍尔德就回来了，手里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两杯葡萄汁，另一只手揉了揉让柔软的浅茶色头发，顺便轻轻摸了摸那几根手指，“明明一喝就倒却每次都要喝酒你也真是……”语气里都是宠溺的味道。“说吧，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？”
“贝特……”让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咬住嘴唇没有说话，开始缓缓脱下外套。贝特放下托盘接过让的外套。
然后让的手指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。
“让，你这是……”贝特霍尔德承认他看呆了，这么多年虽然他跟让关系很铁，但让的身体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。
“贝特，你看。”让解开最后一粒纽扣，脱下衬衣，缓缓把衬衣搭在贝特手里的外套上。
深深浅浅的印记。
“让，你……”贝特霍尔德被如此的痕迹吓到了，一时间竟语塞起来。
“贝特，你想看更多吗？”让惨淡地微笑，苍白的手指开始解腰带。
“不，让，不用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？”贝特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又恢复了对好友的关心。
让只是一声不响地脱下裤子，直到一丝不挂站在贝特霍尔德面前。
“让……”贝特看到这样的惨状，掩住了嘴。“让，告诉我，谁做的。谁做的！”
“一个应该被我杀死的人……”让似乎是承受不住地上前一步软倒贝特怀里，贝特下意识地接住让。
贝特抱着一丝不挂，近乎崩溃的让呆呆站着。
“所以，你现在恨他？”良久贝特霍尔德才回复。“他夺走了你的……”
“别说了！别说……”让突然从贝特怀里抬起头，“但可怕的不是这个……”
“那……”贝特霍尔德收紧了抱着让的手臂，粗糙的衬衫布料磨着让细腻的皮肤。
“一种来自心里的……大概是渴望吧……”让轻轻说，又把头埋进贝特霍尔德怀里，像是不能接受现实一样，“我突然发现我……原来我一直都是渴望让别人这样对待我的吗……”
“让，别这样。”贝特霍尔德松开手臂，双手握着让的肩膀，“你是让•基尔希斯坦，埃尔温和里维都那么器重你，你要成为最好的，你要成为组织的枢纽。你不会是那样。”
让的眼中出现一丝悲哀，然而立刻又被渴望覆盖。
“贝特……我们来做吧。”让轻轻摇了头往后退了一步，靠着沙发，脸颊绯红望着贝特霍尔德，眼神迷离，“我想确认……”
“不，让，我不能……”贝特放下手中让的衣物，抓起桌子上的葡萄汁往让半开的嘴唇里灌，“清醒点，让……”
“贝特……”让艰难地咽下葡萄汁，两片薄薄的嘴唇贴上了贝特霍尔德的嘴唇，像是要缓解饥渴。
葡萄汁的味道充满了贝特的口腔。贝特觉得自己也开始变得不正常，双手无意识地抚着让的腰侧，慢慢向下滑动。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，自己的双手已经抓上了让的臀瓣。
贝特霍尔德一个激灵，狠狠一巴掌抽打在让的臀部。
“啊！”让惊叫一声，好痛，像是烧了起来。然后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贝特霍尔德翻在沙发上。
贝特压制住让，轻轻给让套上裤子，替他穿上衬衫，温柔地扣好纽扣，打上领带。让安静地躺在沙发上，琥珀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贝特。
“让……冷静啊。我知道你受了不小的刺激，但是……我不能继续玷污你。”贝特的目光直望到让的眼底，语气却有些不坚定。“忘记这件事情，不要再提起它了。让。”
让已经恢复了清醒，脸上的红晕也已褪去。他随意把领带搭在左肩膀上，拿起桌子上剩下的葡萄汁轻啜了一口，一脸快要崩溃的表情。“贝特，我好像忘记不了那个耶格尔家混蛋了……”
“耶格尔……？”贝特有一刹那的怔忪，随后换上一脸温暖的浅笑。“让，我知道你会让埃尔温为你骄傲的。”
_TBC
